-花戲樓-

没有什么如果,我一定会去。

缺口 起1

*俏如来单人性转


俏如来坐在椅子上,脚被长裙完全笼住。虽然今天也是很炎热的一天,但考虑到自己此行的目的,她出门前特意选了长袖的裙子,将长发挽成花,走在路上回头率是百分百。她抬手拢了拢耳侧细碎的头发,没由来有些紧张。房间是对方订的,对方显然是个很慷慨的人,房间几近奢侈。她垂眸,没什么心思欣赏酒店的房间,而开始在脑中预演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,思考可能会用上的对策,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握成拳的掌心正渗出汗来。

她来得早,酒店在离家很远的地方,这样很好,避开了她可能认识的人。倒不是她在乎这件事可能引发的评价,只是能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总是好的。

俏如来的思绪有些混乱,她在紧张,她自己也意识到这点,于是频频打开手机,打开软件,点开聊天界面,尽管无论她看多少次,对话框都还是停留在“期待明天的见面”。对方表现得不是很热切,这和她收到的信息是吻合的,因此她又没由来觉得有些满足和庆幸。

门铃就是在俏如来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被按响的。俏如来低头看了一眼时间,比约定的要早二十分钟。她站起身的时候再一次拢了拢耳侧的头发,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完全被汗浸湿。无视那门铃显得有多么急躁不耐烦,对着镜子摆出完美的笑容弧度,俏如来才打开门。

开门的一瞬间,看清楚对方的面容,俏如来完全放下心来,至少她不需要带着这样的笑容用她细长的高跟鞋去踹对方的膝盖。

与俏如来相对的,是愣在房门口的罗碧。他看着明显化过淡妆的侄女,因为太过意外,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对方的精心修饰与他的潦草形成鲜明对比,不过他更在乎的并不是这个。

“叔父,不进来说吗?”俏如来打破两人之间显得尴尬的沉默。

罗碧还有些在状况外,听到俏如来轻柔的声音,没细想便照做了。坐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,按理说他方才在门口就应该转身离开的。

但是现在已经迟了。

俏如来贴心地递过来一杯凉水和一张纸巾,纸巾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香气。

罗碧不知道这香味是纸巾上的,还是自俏如来身上残留的。他接过水杯,掩饰什么一般灌了一大半下去,然后用纸巾草草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。室内空调温度已经调到最低,罗碧还是觉得热。

“你怎么在这?”喝过水后,罗碧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。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摆出长辈该有的架子,虽然俏如来大概并不会在乎。

果然,俏如来闻言只是淡淡地一笑,那笑容像是能蛊惑人心,逼得罗碧不得不移开眼。

“只是碰巧约到了叔父。”俏如来说完便拿起那只杯子,将剩下的水喝完。

罗碧皱了皱眉,重新打量起俏如来。她那艳红饱满的唇上正泛着盈盈水光,让人想起鲜艳的花,或许尝起来也会是甜的。罗碧打断自己危险的想法,轻轻咳了一声,有些欲盖弥彰地开口:“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
如果只是一场意外,那就结束它。

“叔父怕了吗?”俏如来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罗碧,她仅仅是坐着一动不动,在柔和的灯光下像一副精美的壁画。

但画里的人不会这么鲜活诱人。罗碧知道越拖下去会越危险,也知道只要现在自己站起来,踏出这道门,就一切就还有转寰的余地。装作没听见,这种时候对于她无力的挑衅完全可以置之不理。

“我没什么好怕的。”罗碧转而看向那只空了的杯子,上面照出俏如来的笑容。那是他见过很多次的笑容。只是自俏如来搬出家之后,他便很少再见到。罗碧察觉到自己的动摇,只能继续维持自己长辈的形象,开口质问俏如来:“……史艳文是怎么管你们的?”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有些咬牙切齿。

听到这话,俏如来的笑容更盛。眼下提起史艳文并不是件很有必要的事,倒是罗碧这样说,反而暴露出他的不安,或者说是动摇。俏如来因此更有把握——她一向很会观察对手的弱点。

“叔父不必在意父亲,我已经成年,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。这种事,只要你情我愿,谁也说不了什么。还是说,叔父您害怕父亲?”

罗碧没有回答。

房间陷入沉默。

俏如来也不急躁,这种情况,只要罗碧没有走就算是她占据上风。

“点一支烟吧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点一支烟吧。”俏如来重复,盛着细碎光华的眸看着罗碧。凝视便够了,她不需要多余的动作,就能叫别人听话。

罗碧果然依言点起烟,夹在指间,看着它一点点燃起来,熟悉的烟草味缓慢地弥散开来。这味道像是有什么魔力,让罗碧原本不知所措的心瞬间得到安抚。

“第几次了?”罗碧倚在椅背上,声音恢复如常。

“第一次。”现在换成俏如来端坐着,她的双手不知何时搭在膝盖上,看上去很像是听老师训话的小学生。乖巧听话,和所有人对她的评价一样。

“看起来不像。”并不是罗碧怀疑俏如来,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——她表现得太过坦然,而显得自己很狼狈。俏如来今年26岁,追求者在同龄人中算是众多,却始终没有找一个伴侣的苗头。这些消息当然是他从史艳文那里听来的。同是作为父亲,他和史艳文即便是关系算不上很好,偶尔也会交流一些与女儿有关的事情。

听到罗碧这样说,俏如来又是笑,露出洁白的牙,在灯光下衬得她整个人都泛着莹白的光。那红唇一张一合,便有声音如同柳絮飘到罗碧耳朵里,轻飘飘的,还有些恼人。她说:“但确实是第一次。”

“回去吧,以后别再这样了。”罗碧看着俏如来平静的面庞,大感不妙,有些急躁地掐灭了烟,又补了一句,“我不会告诉你爸,但你也要好自为之。”

俏如来却抢在罗碧站起来之前按住了他拿着烟头的手,对上罗碧含着诧异和情欲的双眼,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。

罗碧下意识想抽回手,却被俏如来紧紧拉住。她的手异常有力。罗碧试图放空自己,他努力不去在意从手上传来的热度,也不去想被那热度感染而变得精神起来的身体某处。他想,俏如来大概很有自保能力,这样很好。

“叔父,不打算亲自教教俏如来吗?”俏如来知道罗碧想直接离开,想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,但她早有准备,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。

这话像是落在干薪上的火星,罗碧一听到便知道事情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。

红唇上的水印在两人对话间就已干涸,此刻在接吻时被浸上一层又一层新的,就像罗碧方才稍微被空调安抚的热再一次从心底一点点升腾起来,蔓延到交缠的两人身上。

俏如来虽然身材高挑,比起罗碧还是差一截。她被紧紧揽着腰,只能仰着颈子接受来自罗碧侵略一般的吻。两个人贴得近了,近得俏如来能够看清罗碧眼底被强行按下却止不住翻腾的火。俏如来的唇不得闲,只能在心底笑。她很清楚,现在只需要在呼吸交缠的间隙溢出一点点喘息,这场荒唐便会持续下去。

于是事情如俏如来脑中预演的那样进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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